作者:山鬼
字数:25,602 字
第三十一章:赤焰
如一朵璀璨的烟花,在漆黑的夜空之中猛地绽放。
万千光焰,携着灿烂的光芒,又缓缓坠落下来。
钟沁儿自情欲的顶峰落下来,不住地娇喘连连。
她直接倚在了他的肩头,潮湿的长发拂在水中如一把浓密的海藻。
偏偏他比她显得更从容,很快就平复了过来,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口诀。」
她眨了眨眼,喘息着说道:「太累了。」
容渊轻笑了笑,眼波如水,轻轻地荡开。
他抬手轻抚她的小腹之上,指尖一道红光漫出,手指缓缓旋转,就没进了她
的丹田之中。
「师姐,别偷懒。」他笑着在她的耳垂之上落下一吻,无比亲昵。
「嗯。」她点了点头。
借着他给的一分法力,她开始运转周身,两人水乳交融,共行双修之法,渐
渐凉下去的水又慢慢温起来。
只见水底缓缓升起一朵赤色莲花,漂浮在水面之上,明媚而妖娆,曼妙红光
映在水中如初升的朝阳,映衬着她的肌肤更是莹白如雪。
「师姐。」他侧首轻轻吻上了她的樱唇。
红莲在水面之上,缓缓盛开,片片花瓣如赤色焰火般明艳,一瓣一瓣,轻轻
舒展开来。
天山月明,清辉满地。
夜晚的天池之畔,忽然掠过一道纤柔的人影,静静地站在了那条长长的裂缝
旁边。
寒风凛冽,吹拂起她的衣袂飞扬,被冰湖的莹光一映,整个人如染了一层晶
莹的雪光,清冷而孤寂。
钟沁儿看着冰层之下翻涌的湖水,月光倾泄,波光粼粼,她轻轻地叹息了一
声。
「所以,你是故意让那个江月劈开冰层?」含光声音沉静地问道。
「她若不使法力,我也能赢她。」她柳眉轻扬,眸光闪动,眼神无比自信,
「她若使了,那便借我一用。」
「今日和你师弟双修,也在你的计划之中?」含光又问。
「不然的话,我怎么下去?」她微勾起唇角,懒懒一笑。
「你师弟到是不避讳众人……与你亲近……」
「谁知道呢?」她也不甚在意。
钟沁儿斜瞥了他一眼,淡然笑道:「又或许我只是师弟的挡箭牌,毕竟江同
师叔也很麻烦,我猜他也不想做他的女婿。」
含光淡淡说道:「你的好师弟又何尝不是心思深沉。」
「所以……」
她抬眸仰望着溶溶月色,皱了皱眉,却终究是没有把话说完。
她眉眼舒展,气沉丹田,感到一股融融的暖意,默念法诀,运转周身,成功
地将那道暖流涌遍全身。
她无比认真地凝视着墨蓝色的湖水,神色变得坚定起来,深深吸了口气,身
形一晃,便灵巧地跃了下去。
冬夜严寒,湖水更是冷到刺骨。
她白日下去过一会,身子本就被寒气入体,难以承受再次下湖,而且还要去
往更深的底部。
钟沁儿整个人沉入水中,冷冷寒意扑面而来,钻心蚀骨,几乎将人的每一处
躯体都给冻到麻木,直至僵硬。
所幸,刚才的双修,让她的身体蓄了一身的热意,慢慢地在全身蔓延开来,
抵御了这难耐的严寒。
钟沁儿屏住呼吸,向着幽暗的水底游了下去,游了约十丈深,终于看见前面
幽幽的红光。
就是这里了。
算一算,时间也是刚刚好。
她沉静的双眸之中,终于透出一丝晶亮的神采。
月上中天,钟沁儿终自水底游了出来。
饶是她水性再好,折腾了这么久,也是气喘吁吁。
她抬起手来,洁白的手心之上有着十余颗的红色圆粒,如莲子大小,闪着灼
灼红光。
「这是?」含光疑惑地问道。
「受了火山灵气而成的赤焰子,一百年结成,又经一百年才可成熟。」
她深深地凝视着,眉眼被赤焰子的光芒染上了一层明红之色,「我当年经常
游到湖中嬉戏,正好看到赤焰子的凝结。」
冰湖的下方,是一座沉寂多年的火山,据说已有上千年未见活动,休眠了这
么久,冰川融化,泉水喷涌,才是形成了这浩瀚的湖面。
而赤焰子正是长于火山口之上,汲取了天地精华,又受到火山灵气,极其罕
见。
火山纵然沉寂多年,但也不可轻易接近,冬日湖冰,正是赤焰子最稳定的时
候,也是最适合摘取的时候。
含光略一沉吟,又道:「传说中赤焰子生性如火,赤烈难挡。」
「所以,可助我抵御寒毒。」
这样,她便不用再依附于容渊了。
她笑了笑,眉眼轻扬。
「再过些时日,我们便可离开天山了。」
第三十二章:曾经
那一夜寒气入体,钟沁儿病了半月有余。
容渊自是不知她夜半潜入冰湖一事,只当是她那日与江月对决时,坠落冰湖
引起的。
不免觉得此事是因他而起,对她也多了几分的怜惜。嘘寒问暖一事,他自是
做得十分周全。
她卧在自己的洞府之中,他不时前来看她,她身体虚弱,不宜双修,他也不
再勉强,每日过来渡些灵气给她,对抗寒气。
所幸,之前的双修还是起了些效果,寒毒未见再发作了。
「师姐,你如今这般还真是让人放心不下。」容渊摸着她的面颊,柔声说道。
双修时候,两人是有许多亲密之举,到也不稀罕。但平日里,他这样的举动,
总是让她难以习惯。
她默默地偏过头去,避开了他的手,低垂眉眼,不再望他。
容渊见状,紧抿住唇角,目光也冷了几分。
过了良久,他才是轻轻叹息一声,「师姐,纵然与我这般……你的心里还是
记挂苏穆师兄?」
钟沁儿并不打算告诉他,自己心里真正的想法,因而敷衍道:「是又如何?」
容渊笑了笑,似是有些自嘲,「我还真是羡慕他,不管怎样,总归是有人一
直记挂着他。」
钟沁儿感觉他话里有话,又想起他曾在魔界卧底了近百年,自是又很多不得
已的经历。心里的好奇,忽又涌上。
「师弟,从前没有遇过这样的人吗?」
容渊闻言,忽然认真地看了看她,黑亮的眼眸之中多了一丝异样的神采。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说过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他幽幽地说道。
钟沁儿听见他声音渐渐低沉,似隐忍着痛楚,心口一悸,不由抬眸看向他。
容渊也正看着她,眼眸如深不见底的潭水,她定定地望进去,却感觉自己几
乎要溺毙,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
「后来呢?」她忍不住地问道。
「后来……」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她把我忘记了。」
她觉得似有什么压在了心口,沉沉的,沉到无法回应他的话,只能怔怔地看
着他。
容渊看了看她的表情,轻声一笑,「所以我还真羡慕大师兄,即便如此,师
姐还总是想着见他一面。」
「我……」她想说她没有,但是以两人的情形,很多话根本无法托盘而出。
「而我,从来没有忘记过她,却再也回不到从前。」
如此平静的语气,却让她的心头一跳。
原来,他的心里有这样的一个人。这个人,他从来忘记过。
那么她呢?她到底算什么?
容渊见她鬓角发丝微乱,想抬手去她替她抚一下,但手刚伸出,又想起她刚
才的抗拒,一下顿住,缓缓地收了回来。
他淡然一笑,「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大师兄那样的好运气。」
她看他纵然在浅笑,但那笑意却带着一丝的凄凉。
想他这样的人,骨子里想必也是个骄傲的人,这般创伤自然是铭刻在心。一
时心乱如麻,竟再也说不出来话来。
最后,还是容渊出了声,「都过去了,只是师姐,好好留在天山陪着我。寒
毒若慢慢散去些,我再帮师姐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修补经脉。」
这一夜,她极其安静,连含光也受不了了。
「你该不会对你师弟……」含光若有所思地说道。
「怎么可能?」她立马矢口否认道。
「你们过于亲近,想必其他二脉都有了想法。」
钟沁儿点了点头,「或许这也正是师弟的目的,他怕位子不稳,拉着我来加
重砝码,我现在法力几近全失,也正好方便他钳制。」
含光颔首,又道:「那你走还是不走呢?」
「当然要走,现在身体正好恢复得差不多了。」她从床上起身,披了一件暗
色外袍,将全身上下裹住。
「这么晚了,你这是?」含光疑惑地问道。
「含光,陪我去取件东西。」她面色沉沉,却眸光坚定。
她走出凌云府,站在洞府门前的平台之上。
今夜乌云蔽月,天山各峰都掩映在寂寥的夜色之中,影影绰绰,朦朦胧胧,
透出几分的苍茫。
她叹了口气,心里其实极舍不得,毕竟这里是她的第二个家,也是她呆过最
长的一个地方。
但是,以现在她和容渊的情形,她若是走了,恐怕此生都不会再回到天山。
只要能不死,就从现在开始,做个自由自在的人。
不知怎么,又想起容渊说过,让她留在天山陪他,若是她走了,他会怎样?
他会像思念心里那人那般,也思念着她吗?
第三十三章:剑鞘
月上中天,乌云才是缓缓地散去,映出一地皎洁的月光。
此刻,钟沁儿正身处于天山北脉主峰的腹地。
山中别有洞天,空洞之处宛如一个空心的葫芦状。
两道石门缓缓地向着一旁打开,四周石壁幽暗,她捏了个诀,便有一团幽蓝
色荧光立在她的身前,冉冉跳动。
钟沁儿没有任何的犹豫,就着这点幽光,便缓缓走了进去。
她前行了不久,走到通道尽头,竟然出现了一处又高又深的山洞,其中竟然
有座黑色的石塔。
石塔巍峨高耸,构建精致,呈八角形,有六层之高。
每高一层,层高便逐层递减,在外看来有种逐层收缩的美感,因而显得格外
轻盈挺秀。
每层飞檐之下,都挂着一个小巧的青铜铃铛,随着山中空灵之风轻轻旋转,
却并不发声。
「浮光塔……」
含光念着木匾上的红字,似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是不是想起来了?」她柳眉微扬,唇角轻勾。
钟沁儿从容地踏上台阶,走进了浮光塔的第一层。
她神色之中带着一丝轻快,边走边道:「那年天山三脉二代弟子的试炼会,
我拔得头筹,师傅说让我来此挑选自己的法器。」
浮光塔的第一层正是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法器,琳琅满目地摆在一张一张围着
木梯的长桌之上。
「你便是在这里挑中了我。」含光的声音中似是蕴着一丝激动的情绪。
「所以,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何了吗?」钟沁儿轻笑了一声。
她的纤纤玉指此刻正流连在长桌之上,从那些法器之上轻轻掠过。
忽然,她长指一挑,有一样的东西竖在了她的面前,直直立着。
「剑鞘!」含光扬声说道。
钟沁儿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那天师傅特地嘱咐我要将剑鞘留下,我一直
都不知道是为何,直到我发现了你的存在。」
含光淡淡地说道:「因为你的师傅不想我离开这柄剑。」
她看着面前的剑鞘,目光闪动,「以后我恐不会再回天山,所以含光,我会
给你自由。」
含光闻言,一阵沉默。
许久,他才是低声说道:「那这剑将成为最平凡不过的一柄剑,你如今又是
这样的情况……」
「我从前所倚杖的可并不全是你。」她扬唇浅笑,容色轻快。
「含光,错过了这次机会,我怕我又舍不得了。虽然重塑形体是个漫长的过
程,但,你真的不想要自由吗?」
含光略一沉吟,终于说道:「当然,想要。」
他说完这句话,轻呼了一口气,似是有些紧张有些激动。
「含光,你自由了。」
钟沁儿纤手一挥,只听一道铮鸣之声,长剑入鞘。
整柄长剑,连着剑鞘,忽然银光暴涨,如白虹贯日,映亮了她无比沉静的面
孔。
接着,那道银光从长剑之中跳脱出来,在她的周身转了几圈。
「我必须得回到我原来的地方去,所以先告辞了,我会再来找你的。」
黑暗之中,银色光芒盘旋了两下,宛如一条游动的蛟龙,左右摇摆着,转眼
便离开了浮光塔,向着那两道石门飞去。
不一会,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钟沁儿怔怔地望着银光消失的方向,沉默了许久许久。
忽然,她慢慢地蹲下身来,抱住了自己的膝头,下颌抵在膝盖之上。
她的声音极轻极柔,「终于,又走一个,这次是真的只剩下我一个了。」
遥想那年,她拔得头筹,在天山年轻一代弟子之中再无对手,正是意气风发
之时,又得了这柄有剑灵加持的神剑,因而在后来与魔界的对抗之中,所向披靡。
她与含光整整相伴了两百年,朝夕相对,比友人更诚挚,比亲人更亲厚。
她并不是没有想过给予他自由,只是从来没有想过,会是在这么一个时机,
在她最孤立无援的时候。
但,又只得如此。
毕竟此生,能不能再回天山还是未知。
渐渐地,有清亮的泪水自她眼眶之中落了下来,染湿了她的面颊,将她膝头
之处的裙衫都晕湿了一片。
她咬住唇瓣,止住了呜咽之声,任泪水放肆地流淌,将一双清明的眸子染得
更加晶亮,如暗夜星辰,熠熠生辉。
在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
与此同时,浮光塔那些飞檐下的铃铛,突然叮当作响起来,音色优美,宛如
一首悦耳的曲子。
她感觉到身后有一股熟悉的气息,淡淡的梅香,清冷如昔。
手掌白皙,十指修长,她被一双手扶了起来,身子一转,紧紧落入一人怀中。
她对上他一双幽深的眼眸,面如冠玉,墨眉似剑。
他低低叹息着,轻轻吻住她,不断下垂的,晶莹泪滴。
「师姐,别哭。」
第三十四章:碎片
有铃铛被风吹动的声音,传了进来。
青铜铃铛,叮当作响。音色动人,宛如泉击落石般清亮绵长。
钟沁儿沉默着,任他轻轻吻去她下滑的泪珠,再将她晶莹的泪痕,一一吻干
净。
他的眸光如水般轻柔,流连在剑鞘之上片刻,却是什么也没说。
「你怎么了?」他低声问道。
钟沁儿轻蹙眉心,偏过头去,反问他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师姐没发现吗?我在石门之前下了禁制,可以示警。」
他抚开她面颊边的发丝,见她岔开话题,到也不追问。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那你还是来得晚了,若是旁人……」
容渊低声轻笑,「自然知道是你来了,不然……」
钟沁儿心头一跳,原来此处还设有别的机关吗?
「我不过突然想起从前之事,来这里看看。」
容渊盯紧了她,目光之中奇异的神色更浓,「师姐当真这么恋旧?」
她觉得他话里有话,有些奇怪地望了他一眼,见他神色怪异,不免冷下脸来。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
容渊笑了笑,不再说话。阴暗的石塔之中,他双眸渐渐沉了下去,如被乌云
遮掩的月色,只余浅浅的一抹幽光。
钟沁儿见气氛一阵凝滞,心头有些不快,一个箭步便跃向木梯。
她登上浮光塔的第二层,上面放着的皆是一些文房清玩,笔、墨、砚、田黄
石、香炉、茶盏……
她站在桌边,指尖掠过一截沉香木,又在上面流连许久。想起他身上的梅香,
总是让她有丝熟悉的感觉。
到底是在哪里,闻过一样的香味?
她努力地想着,想着,越是细想下去,就越是头疼。
终于,脑中所有的记忆仿佛被切割成了无尽的碎片,宛如被打破的铜镜,一
面一面,皆是过往的记忆。
她在一片神思恍惚之中,似是握住了一片碎片,在那里面见到了自己,一身
的血污。
她紧紧握住一人的手,透明的泪水盈在布满红丝的眼眶之中。
「你跟不跟我走?」
她静静地凝视着他,忽然表情无比悲伤,似是被那人拒绝了一般。
「我会在天山等你。」
她轻轻啜泣,晶莹剔透的泪水一下夺眶而出,流了满面。
「一直等,一直等。」
浮光塔中,钟沁儿的身子摇摇欲坠,头越来越疼。
记忆碎片之中的那人,一直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样子。
越是要想起,整颗头颅就疼到几近炸裂。
「师姐。」
容渊自她后面拥了过来,扶住了她摇晃的身子,柔声问道:「不舒服吗?」
「头疼。」
她抚住额角,指尖被细汗润湿了一片。
思绪终于清明了一些,但那些画面却从脑海之中被彻底清了出去。
容渊的身子忽然一僵,她也感觉到了,回身来看他。
只见他双唇紧抿,神色却仍是如常。她在他面上看了半晌,也没有发现什么
端倪。
她侧身在长桌上找寻了一番,拿了个香炉,又翻出一截香,投进去,将它燃
了起来。
氲氳白雾缓缓扬起,她纤纤玉指轻揉着眉心,眉眼终于舒展了开来。
容渊望了一眼香炉,又看了看她的面色,神色也柔和了起来,「好些了?」
钟沁儿点点头,顺着旋转的木梯向石塔上方望了上去。
「师弟,你第一次来浮光塔是什么时候?」
「是你沉睡的第八年,师傅登入仙界的前两年。」
她皱了皱眉,也就是说,师傅走后,苏穆再未进过凌云府。
「师傅可曾留下什么话?」
容渊神色微沉,眼神闪动着,「师傅曾说过,希望师姐做这个掌门人,而师
姐当年不是为了大师兄婉拒了吗?」
钟沁儿想想,确有这么一事,她当时的确是希望,这个位置由苏穆来继承。
「嗯,那时的他,确实是最适合的人选。」
容渊冷笑了一声,神色淡淡。
他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过来,直视向他。
「师姐,别再想着他。」
她眸光流转,美目盼兮,眼神之中忽然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妩媚。
「那我该想谁?」
他低低笑了,面孔缓缓逼近她,温热的吐息吹拂她脸庞。
「你说呢?」
她不再说话,任由他的目光,在她的眼和唇间放肆地徘徊。
终于,他侧首吻上她柔软的双唇。一边吻着,一边将她抱上了一张长桌。
他长袖一拂,桌上的东西落了大半,发出一阵震耳的声响。
她自他穷追不舍的热吻之中,躲开了来,看着满地狼藉,轻蹙着眉。
「师弟这是在做什么?」她抬眸看他,似笑非笑地揽住他的颈项,吐气如兰。
「师弟,要在这里和我双修吗?」
容渊轻笑一声,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不是双修,是我想要你了。」
(师姐跑路倒计时开始……)
第三十五章:舔舐(微H)
阴暗的石塔之中,两人的目光相接在一处。
那一团蓝色光芒幽幽闪亮,光影晕在二人的眉目之间,却是有着难以言述的
情绪在他们之间流淌着。
钟沁儿的眸光在他的面上反复流连着,见他长眉飞扬如鬓,神色之中似有少
年人桀骜不驯的风采,不由轻轻叹息了一声。
或许,与他这般,是最后一次了。
此刻竟然有种奇特的心境,想要彻底地放纵自己一次。
她揽住他的颈项,长睫轻落,微阖着双眼,抬首向他,送上了自己娇艳的红
唇。
她极少在这样的时候主动献吻,因而对他来说,是种莫大的鼓舞。
两人吻得无比火热,彼此争着将濡湿的舌尖送入对方唇间,抵在一处轻轻摩
挲,又相互交融。
她也主动去褪他的衣衫,但终究是没有他的速度快,不一会,她已是全身赤
裸,玉体横陈在黑色长桌之上。
暗沉的桌色映衬着她的娇躯如雪般白嫩,莹莹如玉。酥胸高挺,粉色乳晕如
朵花般在乳尖上绽放,显出娇嫩红润的花蕾。
纤腰盈盈一握,平坦的小腹随着她的呼吸轻轻起伏,两条修长的玉腿之间是
令人沉醉的幽谷,掩藏在其间的,嫣红的花唇已透出莹亮的光采。
容渊握着她的腿,褪去她小巧的绣鞋,再从她光滑的脚背之上,一路吻了上
去。
湿热的唇舌在她的大腿内侧不停地游走,又含住雪白细腻的肌肤烙下深深的
吻。
「嗯……嗯……」
钟沁儿轻轻仰首,随着他的头颅不停向上游移,大腿内已现出一个个紫红的
印记。
容渊听着她动情的声音,唇角一勾,将她的双腿打得更开,用指尖轻轻拨开
了那两张微闭着的,红艳的花唇。
一股透明的花液淌出来,染湿了他的指尖,他不由低低地笑了。
「师姐,总是这么轻易就湿了。」
她只觉得腿间一凉,咬住下唇,想将双腿并得更紧一些。
不料,他紧紧抓住她两条雪白的大腿,低头就吻了上去,吻在了她最脆弱敏
感之处。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一时之间呼吸都有些停滞,但很快陷入他带来的快感
之中。
「嗯……不要……啊……」
口中说着不要,她却是紧紧揉住他的长发,十指伸进发间无助地抓着。
他的舌尖分开那两瓣艳丽的花唇,自下而上地轻轻舔舐着,终于摩擦到那颗
细小的珍珠,一点一点地舔弄着。
他湿润的舌尖仿佛带了闪电一般,一下一下又一下地来回舔着,让她浑身上
下都酥麻了。
她的足心蜷缩起来,丰满的胸脯不时地上顶,两团玉白的雪乳不时起伏着,
漾出一道道诱人的乳波。
容渊伸了一只手上来,用力地搓揉着她的双乳,直到上面被搓得粉红一片,
又用两指去夹她的乳尖,直到两颗蓓蕾硬挺起来,颜色愈发红润。
他的舌尖并没有停止下来,而是向内轻轻地顶了进去,在她湿润的通道之中
向前游走,卷起晶莹的花液,向着里面不停舔舐。
原来,被舔穴是这样的感觉,她双眼无意识地向上张望,长睫不停地颤抖,
眼角渗出透明的泪水。
「师弟……嗯……受不了了……」
她又是舒服又是难耐,花穴虽然被他的舌尖占领,却并未满足,而是觉得更
加的空虚,想要更粗更长的物什来填满。
他忽然又收了自己的舌尖,双唇再度吻上那颗敏感的花核,此刻它已是微微
鼓胀起来,他用牙轻轻地咬住,细细地啃噬着。
「嗯……啊……啊……不行了……」
她被那样的快意侵袭,湿滑的花液一股股涌出,双臀摆动着,迎合着他的亲
吻,不时地扭动,整个人更是忍不住地轻轻低泣起来。
「师弟,我想要……」
容渊终于自她的双腿之间抬起来头,微扬的唇边有着暧昧的液体,晶莹闪亮。
「师姐,想要什么呢?」
他轻笑了笑,抚摸了一下她光滑的大腿,将她的双腿立起来,又将自己身上,
她刚才脱掉了一半的衣物,给完全脱掉。
钟沁儿躺在长桌之上 ,胸口因刚才激动的情绪而不停起伏着,她眉眼低垂,
见幽暗的光线之中,他光裸的身躯一点点地显出来。
白皙的身躯,线条优美得如一尊神祇,令人神往。
他一只手圈住早已硬挺的肉棒,撸动了两下,只见马眼顿时涌出了一点清液,
晶莹透亮。
她盯着那根红艳的肉棒,轻轻咬住了下唇,轻垂的眼眸之中媚色渐浓,玉白
的面孔透出粉粉的红晕。
「想要这个吗?」容渊将马眼上的清液,轻轻抹开在龟头之上。
「给我……」她低低娇喘着,整个人春意盎然。
他笑了笑,声音已是微哑,「好。」
艳红的花唇被分开,一样冰凉的物体长驱直入,插进了她紧密的花穴,并在
深处搅动了